英国最新研究：新冠抗体可能持续不到三个月，专家：“群体免疫”没戏唱

宫主斓兔

3 月初，英国政府提出 " 群体免疫 " 时引起很大争议，但越来越多的研究正在表明 " 群体免疫 " 行不通。近日，英国一项最新研究也表明，患者从新冠肺炎康复后，三个月后抗体水平就会急剧下降，几个月内就会失去免疫力。科学家认为，就像流感一样，人们可能会年复一年地感染新冠肺炎。不仅 " 群体免疫 " 无望，或许也会对新冠疫苗的研发蒙上阴影。
抗体水平持续不到 3 个月
据《卫报》报道，这项研究来自伦敦国王学院的一个研究小组。该研究对盖伊和圣托马斯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NHS）基金会的 90 多名患者和受感染的医护人员进行了追踪性研究。研究表明，这些研究对象的抗体水平在出现症状三周后达到顶峰，然后急剧下降。
血清抗体检测显示，尽管 60% 的研究对象在与病毒斗争最激烈的时期，均产生了 " 强有力 " 的抗体反应，但只有 17% 的人在 3 个月后保持了同样的抗体水平。在此期间，部分研究对象抗体水平下降了 23 倍，有些人血清内甚至无法检测到抗体。
研究主要作者凯蒂 · 多尔斯（Katie Doores）说：" 人们对新冠病毒产生了合理的抗体反应，但是抗体却会在短时间内逐渐减弱。抗体在体内停留的时间长短，也取决于抗体的峰值有多高。" 换言之，重症患者的抗体水平上升得更快，持续时间也更长。
据悉，免疫系统有多种方法可以对抗新冠病毒。人体免疫系统有两道关卡，第一道是固有免疫，第二道才是抗体反应。不过，如果抗体反应是主要抗击病毒的关卡，那么这项研究的结果就表明，疫苗可能无法长期保护人们免受新冠病毒感染，人们可能会季节性地感染新冠。
多尔斯认为，感染会给患者带来抗体反应的 " 最佳情况 "，所以如果感染者产生的抗体水平在两到三个月内下降，那么疫苗可能同样如此。" 人们需要更广泛地接种疫苗，而且一次接种可能不够。"
此外，研究还指出，目前还有四种其他类型的冠状病毒正在广泛传播，引起普通的感冒症状。" 关于这些冠状病毒，我们了解到的是，人们可以相当频繁地被感染。" 研究作者之一斯图尔特 · 尼尔（Stuart Neil）说：" 看上去新冠病毒也将陷入类似模式。"
《卫报》称，伦敦国王学院的这项研究首次对患者和医院工作人员的抗体水平进行了长达 3 个月的监测。该研究已经发表在期刊上，但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 群体免疫 " 行不通
专家认为，这项研究对尚在研发中的新冠疫苗以及能否获得 " 群体免疫 " 都具有启示意义。
剑桥大学病毒学家乔纳森 · 西尼（Jonathan Heeney）认为，越来越多证据表明新冠病毒产生的免疫力是很短暂的，这项研究也同样证实了这一点。最重要的是，" 群体免疫 " 可能没戏唱了，" 这给‘群体免疫’这一危险概念的棺材板又钉上了一颗钉子。"
西尼说：" 我想强调，让公众理解感染病毒不是一件好事是多么重要。" 他指出，有些人，特别是年轻人，对感染新冠肺炎显得无所谓，甚至认为这将有助于 " 群体免疫 "。" 他们不仅将自己和他人置于危险之中，如果在失去免疫力后再被感染，他们可能要面临更严重的肺部疾病。"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教授罗宾 · 沙塔克则认为，这项研究十分重要，表明中和抗体可能会迅速衰退。" 这无疑表明，我们不能确信自然感染能为相当一部分人提供保护，也不能确定免疫力提供保护的时间。"
不过他也补充道，对个体来说，再次感染新冠病毒的后果可能没那么严重，因为他们仍保留着免疫记忆，可以让身体更快地做出反应。尽管如此，一旦感染，他们仍然具备传染力。
也有专家认为，抗体只是免疫系统 " 故事中的一部分 "。
伦敦大学学院免疫学家阿恩 · 阿克巴（Arne Akbar）认为，越来越多证据表明，免疫系统中的另一个组成部分 T 细胞也能在这场大流行病中发挥作用。以前感染其他冠状病毒（如引起普通感冒的冠状病毒）产生的 T 细胞，也能让人对新冠病毒产生某种程度的抵抗力。阿克巴补充道，那些用 T 细胞来对抗病毒的患者可能不需要产生高水平的抗体。
为疫苗研发蒙上阴影
除了伦敦国王学院的这项研究外，全球多项研究正在给新冠疫苗研发蒙上阴影。
据《联合早报》报道，国内研究小组近日在《自然 · 医学》期刊上发表的研究也指出，感染新冠病毒后，患者体内的抗体水平两到三个月后便开始下降。研究对比了无症状感染者和有症状确诊患者的血清抗体检测结果后发现，93.3% 无症状组及 96.8% 有症状组的 IgG 抗体水平在康复期早期，即出院 8 周后便开始下降。
牛津大学的一项早期研究结果则表明，牛津大学正在研发的新冠疫苗在猕猴体内产生的抗体水平，要低于自然感染者体内产生的抗体水平。虽然该疫苗可以保护动物免受新冠病毒严重感染，但部分动物仍会被感染，并且具有一定传染性。
罗宾 · 沙塔克教授接受英国天空新闻台采访时也表示，如果临床试验进展顺利，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研发的疫苗可能在明年上半年投入使用。但他警告称，目前还不能确定研发中的任何疫苗是否有效，也尚不清楚预防新冠病毒感染需要怎样的免疫反应。
沙塔克认为，这些未知数正在对疫苗研发提出挑战，" 疫苗需要比自然感染做得更好，为大部分人提供持续的抗体反应，并保持一定的抗体水平。" 沙塔克还补充道，最终人们可能需要每年进行新冠疫苗接种，或许可以和每年的流感疫苗一起提供。
栏目主编：杨立群 本文作者：裘雯涵 文字编辑：张全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