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自觉充任“灯火”

潇轩子

不久前，北京京剧院召开了一场特殊的新闻发布会—— " 庆祝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赵燕侠先生诞辰 90 周年暨舞台生活 85 周年展演 "。活动中，鲐背之年的赵燕侠老师寄语青年演员：" 把戏唱好，比什么都强。观众跑很远来看戏，都不容易。青年演员要好好地唱，好好地演，对得起党，对得起观众。"
赵燕侠乃京剧 " 赵派 " 创始人，其 " 观众是京剧的衣食父母 " 的话，道出了生活决定艺术的真谛。但正如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的真理一样，艺术也可以反作用于生活，经典艺术也应该是观众的精神导师，观众同样必须尊重艺术。
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优秀的作品鼓舞人，一直是优秀艺术的创作方向。艺术起源于生活，艺术家应该终身拜人民为师。这是艺术与观众关系问题的基本面。但艺术家除了明确这一 " 基本面 " 以外，还要看到另一面。艺术家的表演如果局限于 " 为稻粱谋 "，就容易走入迎合低级趣味、走 " 三俗 " 路线的认识误区。
艺术创作者尊重和满足受众需求，不能只满足其浅层表面的廉价娱乐需求，还应启迪民智发民众深长之思。如果说一味地在民众明确发出需求信号时才被动创作，最多只能是让观众 " 满意 "，那么善于发现受众潜意识中的审美需求，让受众欣赏作品后感叹自己原来内心深处还有某种情愫此前一直没被唤醒，才可能赢得观众 " 感动 "。
鲁迅先生在批判中国旧文艺存在的 " 瞒 " 和 " 骗 " 的弊病时曾精辟地指出："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 其前一句，精准地指明了艺术的缘起，后一句则明确了艺术同时所应具有的使命担当。
有什么样的观众，就有什么样的艺术。就如有什么样的土壤，就长什么样的庄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观众应该提高自己的道德素养和艺术审美情趣，为优秀艺术的诞生开辟通路。但艺术工作者如果动辄以观众素养不高为由，认为自己注定无能为力，天然地应该无所作为，则显然是为自己炮制低级趣味作品开脱。
任何时候，我们都有理由坚信，群众中的主流审美观是光明积极求真向善的。如果艺术家能在此基础上，更自觉地担当起 " 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 " 的重任，观众与艺术家共同朝着一个高尚的目标相向而行，同频共振，则艺术的高原高峰必将层出不穷。
□陶余来